Arcman 发表于 2017-10-29 22:35

兵者,不祥之器|老子——道的诗(三十一)

兵者,不祥之器|老子——道的诗(三十一)

原创
2017-10-28
述者芃澜
腔调中医

《老子》——道的诗
原作老子述者芃澜

       老子显然是一位诗人,他的《道德经》是用诗的语言写成的。      诗的语言是长于意向的,读诗的语言,在于感悟,而不在于说破;在于意,而不在于言;在于境,而不在于辩;在于倾吐,撩拨思绪,而不在于用,吓唬小孩子。 https://mmbiz.qpic.cn/mmbiz_jpg/0Gtfhr52Qic3Z6uv5qRsQJT7VuukFl5K6VGIiby3UHia9Jg2YSuv67DzGo78tgDubScd0vZwUnguUMFNC9lyHv7SA/0?wx_fmt=jpeg
三十一、兵者,不祥之器 兵啊,是不祥之器啊,人都厌恶它,所以有道的人,不会专务于它。 你看,君子居处,以立于左首为贵,而用兵则以立于右侧为贵。所以,兵不是君子之器,兵是不祥之器。      对于兵,是不得已才使用的,而以内心恬淡为追求。 不要去赞美用兵,赞美它,就是赞美杀人。热爱杀人的人,是不可能得志于天下的。 你看,吉事的礼仪以左为尚,丧事的礼仪以右为尚。所以在用兵的时候,偏将军都是立在左边,而上将军却立在右边。这遵守的是丧事的礼仪啊。 所以圣人用兵,杀人多,要悲哀哭泣加以祭祀;而打了胜仗,也要用哀礼来处置。
https://mmbiz.qpic.cn/mmbiz_jpg/0Gtfhr52Qic1IiaMXzoMibibRuPzNDbqMlp4GYmibyNIPLseOWZhFhGNqqCvUKqCmTacJ4hIxTBmuIHyAIbPJjpMicxg/0?wx_fmt=jpeg (谢倍伟老师手书马王堆帛书《老子》第三十一章)
原文:1、这里的原文全部根据马王堆帛书本《老子》甲乙本而定,与今本文字不同,应留意。 夫兵者,不祥之器也。物或恶之,故有裕者弗居。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故兵者,非君子之器也;兵者,不祥之器也。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勿美也,若美之,是乐杀人也。夫乐杀人,不可以得志于天下矣。是以吉事尚左,丧事尚右。是以偏将军居左,上将军居右。言以丧礼居之也。杀人众,以悲哀泣之;战胜,以哀礼处之。 2、本章仍讲兵。但这番道理是以礼法来证明的。而且意思明白,平铺直叙。没什么可以过多解释的。但这恰好就是问题呀。通读全文,就知道,这样一篇,无论是语言还是行文风格,还是思想的深度,实在和其他篇章无法一体而观。那么它的性质是什么呢?我告诉你,是讲解。是对“兵者不祥之器也,物或恶之,故有裕者弗居”的讲解。而且很可能是儒家的讲说,当然这是我的观点。你看老子说圣人,甚少提君子,只有儒家才爱讲君子。老子说道,论恒,称德,甚少讲仁义礼,即使讲,也是作为对立面的,而本章讲礼。至于凭什么说它是篇讲解的文字,古人习惯叫传,我当然不是仅凭这些就空头说的,且耐心听我道来。人们往往以为老子《道德经》早已有之。这个当然。但是经文原貌为何?并不能确定。前辈为此打了很多笔墨官司,但直到考古发现了证据,今本《老子》肯定是不断修改丰富的结果才确实了。郭店楚简本的《老子》,是目前看到的最古老的,形制是简。考古观点是抄写于公元前300年左右,是战国中晚期的东西。但规模比今本小的多,大概只占到了三分之一(有人统计是五分之一)的体量。马王堆出土的帛书《老子》有甲乙两种,形制是帛书,内容要比郭店楚简本丰富。根据考古的观点,甲本大概抄于公元前206年到前195年间,乙本约抄于前179年到前169年之间,这是西汉时期的东西了,内容已经和今本大体相当了,但文字中还是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如我们前面逐章分析的那样。按照当时的做法,帛书是对竹简整理后的誊抄,本身就是一次修订。那么你肯定会问,修订好呀,修订过不是就更准确吗?未必。我们可以看到,从郭店楚简,到马王堆帛书,从战国后期到西汉时期,《老子》是丰富了大量内容进去。那么会不会郭店楚简本不全呢?这个可能性我们后面可以专门把郭店楚简本的老子列出来读读,看看那个本子的老子上下文之间是怎样的,再来说。我先说我的观点,不太可能。最可能的是,《老子》被不断丰富了。如同我们知道的《庄子》一样,从《庄子》开始,庄子一派不断丰富它。不惟《老子》、《庄子》,几乎所有的称得上经的书,都经历了这样的过程。我把它称为“塑经”的过程。但《老子》还是有些特殊的地方。特殊在哪儿?特殊在《老子》在汉代,那时是非常清楚的,没有一个原本的经文存在着的。也就是说,最大的可能性是,在漫长的《老子》传播史中,老子一直是以经传合一或者解老或者喻老的形式存在着的。比如《庄子》是喻老,比如韩非子专门就写了《解老》和《喻老》各一篇而存世。錢穆先生专门写过一些文章,分析《老子》和《庄子》的关系,结论是,《老子》还晚出于《庄子》,是为了印证庄子的思想,而特意写出来的。这样就和司马迁的观点,庄子是解老的彻底反了过来,可谓大胆。但他列举了很多发现,我觉得很值得认真对待。书名叫《庄老通辨》。但问题的核心恰好在于,錢穆先生没料到,《老子》的传播史是以《解老》和《喻老》的方式存在着的,因此,他的文字中,有古的,也有后世解说的,传播久远以致混在了一起,全成了《老子》,所以仅仅就内容和思想性去分析,便难免如錢穆先生那样发现,里面一些逻辑,《庄子》的反而在《老子》的前面。你问凭什么?这猜测可不能乱说。那我告诉你一个重要的证据,《汉书.艺文志》中的道家书整理结果。我们知道《艺文志》反映的是汉代最重要的官方校书成果,代表着汉代各类存世书籍的整体全貌。《艺文志》书目排序,是按照重要性,如经在前,和时间顺序来排的。而名为道家的书目,排在前面的一共五种,分别是《伊尹》、《太公》、《辛甲》、《鬻子》、《莞(管)子》,然后才是《老子》。这即代表了《老子》在当时道家思想中的地位,也代表了当时认为《老子》书出现的年代。这还问题不大,终究《老子》书最丰富。但问题就出在《老子》书上了。《老子》书一共四种,分别是《老子邻氏经传》、《老子傅氏经说》、《老子徐氏经说》、《刘向说老子》。你看到了吗?在《艺文志》中竟然没有一本独立的《老子》,而有的居然是四家的读本,除了第一个邻氏读本称为经传,即经与传的合体本,居然后面四家都是说,什么是说,就是类似韩非子那样的《解老》、《喻老》,甚至更偏向于喻老,借老子观点,而发挥成说。你看出问题了吗?这个和汉初道家思想一度居于统治地位的情景大不相称呀。那样强大影响力的思想著作,在当时那样门徒众多,且受重视,那样强大的一个学派,道家门徒不可能不愿意出一个本子就叫《老子》。可是没有!排在他前面的有《管子》,排在他后面的有《庄子》,可独独那么重要的《老子》却没有独出的本子。是因为刘向、刘歆等古文学家,故意打压老子吗?不可能。即使独尊儒术,但也没有理由弃《老子》本而不用,因为就连老子的弟子之称的《文子》书目里也有呀。而且主导编书的刘向显然很喜欢《老子》,为此专门写了《刘向说老子》的书。原因或者只有一个,那就是汉代人们就根本没有见过一本只是叫《老子》,而不依托某个《解老》或《喻老》文字传承的《老子》书。那么马王堆帛书本,或者只是某个学者的传承本老子,根据其文字与后世大体相当,我以为,他最贴近的就是排在《艺文志》中《老子》书的第一种《老子邻氏经传》,是一本经与传的合体本。而这个合体本,左右了后世《老子》的行文,但也使原本或能辨别的经与传完全无法辨别了,再加上历代的修整,而最终成为了今天的样子。所以,我回到今天这一章的话题,在传世的《老子》的原文中,是有所谓传的文字的,即使在帛书《老子》中也存在着传的内容的。比对本章的内容,我相信,本篇不过是一篇传,因为它的气质太过与其它文字不同了,精神上也弱的多。同理其它章也有可能藏着原本是传的内容。那么谁更靠近原本《老子》的文字呢?今天,我们知道的仅仅是,且没有比郭店楚简本《老子》更接近的那个原始意义上的《老子》的了,这个本子是属于楚王的太傅的,他把它带到了墓中。但也有人说它或者是汉志中的《老莱子》,那比老子要后,或者仍不是老子的原本。但无论如何,由于它的沉入墓中,以致整个汉代,包括刘向、刘歆这样有能力观阅搜集自天下的书籍以及内府秘本的人也未看到过,而我们却有缘看到,这不能不说是《老子》精神的暗中传递了。https://mmbiz.qpic.cn/mmbiz_jpg/0Gtfhr52Qic3Z6uv5qRsQJT7VuukFl5K6Rs44Jz8x23CMtaC0f5Oicw2S71Ey3JR2zZ3SJFtiamjzwB6uribO9iaEGw/0?wx_fmt=jpeg回看前文:
恒一|《老子》——道的诗(一)
恒二|《老子》——道的诗(二)不上贤|《老子》——道的诗(三)象帝之先|《老子——道的诗》(四)
天地不仁|《老子——道的诗》(五)
谷神不死|《老子——道的诗》(六)
天长地久|《老子——道的诗》(七)
上善若水|《老子——道的诗》(八)
功遂身退|《老子——道的诗》(九)
玄德|《老子——道的诗》(十)
有无|《老子——道的诗》(十一)
五色|《老子——道的诗》(十二)
宠辱若惊|《老子——道的诗》(十三)
道纪|《老子——道的诗》(十四)
善为道者|《老子——道的诗》(十五)
知常容|《老子——道的诗》(十六)
信不足|《老子——道的诗》(十七)
大道废|《老子——道的诗》(十八)见素抱朴|《老子》——道的诗(十九)
绝学无忧|《老子》——道的诗(二十)孔德之容|《老子》——道的诗(二十一)
炊者不立|《老子》——道的诗(二十二)
曲则全|老子--道的诗(二十三)
希言自然|老子——道的诗(二十四)
道法自然|老子——道的诗(二十五)
重为轻根|老子——道的诗(二十六)圣人恒善㤹|老子——道的诗(二十七)朴散为器|老子——道的诗(二十八)天下神器|老子——道的诗(二十九)善者果而已|老子——道的诗(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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